心理专家分析:“闪玩”玩什么?

 

“约一名异性下个月去哈尔滨看雪”、“征人19号平遥凑热闹”……这些与陌生人在互联网上达成的预约,在某个熟悉或陌生的地点得以实现。闪玩、闪游就像“闪婚”、“闪恋”……一样在我们面前频频“眨眼”,在搜索引擎中输入“闪玩”,你会发现很多相关小组,响应者也为数众多,短暂的游玩热闹之后,大可以挥一挥衣袖,电话号码、姓名啥都不用留下。我们这个时代,真的“只爱陌生人”了吗?

  “闪”现象:

  对陌生人社会的充分接纳

  “那天正巧下雨,我们租了船在西湖中泛舟,晚上去了酒吧喝酒,大家互不认识,在一起反而玩得特别痛快。”和十几个陌生男女“闪游”到杭州的暄青回忆说。

  心理专家卢悦说,约10年前电视剧《不要和陌生人说话》流行,当时熟人社会遭到陌生人的包围,“不要和陌生人说话”这样的流行语可以看做是熟人社会的一种抵抗、防御姿态。现在20多年过去了,当时的孩子都已经长大,他们从小就在陌生人环境中游刃有余——从小上幼儿园,参加各种特长班,念寄宿学校,交网友,他们对陌生外界很熟稔,甚至亲密感建立的基石都在陌生人社会中,他们“只要我在某一点上和你达到高度的融合就足够了”。这使得他们今天可以跟网友聊军事时称兄道弟而对对方军事外的其他方面一无所知,可以有性命相托的驴友,却不知对方真名实姓……人们已经习惯了了解“这个片段的你”,选择我想要接纳的,容忍不同的平行世界里不同的自己和别人。

  “闪”游戏:

  摆脱橡皮人和高压状态

  “前段时间流行一个词‘橡皮人’,讲的是一种无痛无喜无知觉的状态,我认为一定有人是因为不甘心、想对抗这种橡皮化的生活而选择闪玩、闪游的,在尚无彻底改变这样的橡皮化生活的勇气、机会和条件时,选择闪游,是给了自己释放的机会,让自己有机会去尝试不一样的人生,反抗平淡的生活。”积极心理学家汪冰说。

  另外,亲密关系造成的压力使得人们不堪其重。“据说,北京现在的离婚率高达50%。”汪冰说,当熟人社会里的关系让我们不能说走就走,让我们为之付出太多精力和成本时,一个不需要知道你是谁,只在短期内“同游”、“做个伴”的想法就轻松许多,在网络特殊的预设下,这样的短期关系深度有限、彼此期望有限,“不留电话、不留姓名”,“恋爱一周后互相忘记”,不爽了就走,没有利益冲突,没有共同熟人,非常敞开,几乎毫无压力。

  “闪”关系:

  用选择代替培养

  尽管电话簿里存着好几百号人的联系方式,在真正想找一个人倾诉时却无人能说。一方面,在熟人社会里我们需要孤独感来确定自己和他人之间的边界,另一方面,我们又需要在陌生人社会里获得亲密感和情感的浓度。看似悖论,却在“闪游”中得到了融合和平衡。

  “闪友、闪游是一种用选择代替培养的现代关系。”汪冰说,人们不再多考虑“忍耐”、“磨合”、“包容”这些词,而是觉得不舒服时就立马掉头换一个选择。“如果在北京呆得不爽了,就去别的城市。看这个人不爽了,就找另一个人。从某种角度上说,这种现代关系投射到闪游、闪友上,觉得这个地方契合我,这个人与我气味相投,我才会去。人们不是在创造自己想要的环境,而是在做另一个选择,因为随时有其他的路。这种解决方式有些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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